第(3/3)页 “这是一条失败的道路,不过,纵然彻底疯魔,他也要求证一番,最后便是这般下场,不生不死。” 上泉信纲又敬畏地看了一眼,笃定道: “若是和这……这位一起动手,那人是必死无疑,绝无生机。” 冢原卜传颔首。 宗师强者何其难得,在中原,每个宗师都是一方之主,地位超然,纵然是朝廷也要慎重对待,哪个不是心高气傲? 要让他们联起手来,刺杀一个小辈,那是绝无可能的事。 朱天都首次掀起海祸之时,对付他的,也只是三个“至诚”境界的宗师而已。 这一次伏杀徐行的阵容,光论宗师的质量,就已超过合围朱天都那次,甚至遍观千年武史,也找不出一场这样的战役。 上泉信纲在“至诚”境界已沉浸多年,冢原卜传乃“至虚”境界的大宗师,这尊大雷天更是了不得,还要加上甲贺忍者团,以及朱天都亲手调教的死士。 上泉信纲可以肯定,除非那人已修成“不坏”之境界,否则无论如何,都是一个死字。 毫无疑问,这已是天下最强、甚至是史上最强的伏杀阵容。 朱婆龙看着那东西,沉声道: “徐踏法,能死在这般阵容下,你该无憾。” —— “嗯?” 南少林后山,僻静小院。 正在跟达摩遗体对坐,手捧三丰血经,闭目参悟的徐行,忽然张开眼,目中精芒一闪即逝。 “这种感觉,嘿,朱老龙还真想先对我动手?好决断、好决断啊。” 徐行从院落推门出去。 此际已是深夜,天心月正圆。 明月皎然,清辉空明,积在院落、林叶中,如水波涟漪,轻轻荡漾。 眼见此情此景,徐行感觉自己胸中刚刚沸腾起的热血,都变得清凉了些。 他这段时间以来,一直专注在拳术武功中,无暇分神,乍见此等良夜,就不免感慨。 上一次看到这种月色,还是在什么时候? 再上一次呢? 直到回忆起前世,徐行才停下了思考。 他忽然想起一首诗。 “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只相似。” 只是如今,人非从前人,就连月,也不是从前那一轮了。 徐行有些怅然。 紧接着,那怅然中,又激荡出一股奋发向上的昂扬之气。 既然有幸重活一次,自当活得精彩、热烈。 有朝一日,我定当直上九霄,摘星拿月,将这壮阔天地,看个分明! 性子一发,徐行纵声长吟道: “我志在寥阔,畴昔梦登天。摩挲素月,人世俯仰已千年!” 就在这时,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应和。 “有客骖鸾并凤,云遇青山赤壁,相约上高寒。浊酒援北斗,我亦虱其间。” 这嗓音清亮透彻,宛如山呼海啸,将林叶震得颤抖,月光浮动,光影纷乱。 只见一条人影从林中窜出,几个起落间,便落在徐行身边,正是大病初愈的戚继光。 戚继光笑问道: “踏法,我本还以为,你是那种嗜武成痴之人,没想到也有赏月的雅兴?” 徐行摇了摇头,直白道: “我在想,练武练到什么地步,才能把月亮扯下来。” 听到这种痴人妄语,就连戚继光也愣了愣,他上下打量了徐行一会儿,忽然道: “我错了,你不只是嗜武成痴的呆子。” 这话说得已有些冒犯了,徐行却只笑道: “那是什么?” 戚继光沉吟了会儿,又道: “好武成痴,异想天开的呆子。” 徐行哈哈大笑,不以为意地道: “情之所至,脱口而出罢了,我倒是没想到,戚总兵竟也颇好稼轩词。” 戚继光叹气一声,颇为风趣地道: “戚某本也不好文教,只是稼轩词横绝六合,扫空万古,自有一番雄浑大气,教我是不能不喜欢啊。” 徐行敛容正色,朝他竖起一根大拇指。 “有品。” 戚继光也笑起来,感慨道: “辛稼轩虽是文武双全,最后却老死于病榻间,这等事,戚某是不愿为的。 如今东南大局如沸,朱老龙明明陈兵数万,却始终对台州围而不攻,怕是所图甚大啊……” 提到朱老龙三个字,戚继光不由得叹了一声。 他虽是被徐行成功唤醒,可朱天都那一拳,仍是铭刻在他心中。 徐行听出来,这位总兵是心中忧虑,睡不着觉,才在这后山游荡。 他笃定道: “不会的。” 戚继光转过头来,奇道: “哦?踏法,何以见得?” 徐行面色自若,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,用一种天经地义的口吻,言简意赅道: “我在。” 由于这个世界的拳术极为发达,所以像上泉信纲、冢原卜传这种高手的经历,都与历史上不同。 第(3/3)页